“凝眸姐姐,昨夜神将府世子虽说折了才名,愤愤而去,被那名姓徐的书生抢了去,在我看,那皇公望并非胸无点墨的纨绔,其人气质不凡,若能得其垂怜,以神将府在王朝中的实力,姐姐脱离苦海必是迟早之事!”
“哎,凝眸姐姐令人好生羡慕呀......无论在哪,都犹如众星捧月,我可就没这么好的命喽!”
秦淮二姑娘娇首轻摇,吐了一口香气抱怨道:“都怪秦大家非要给我重编词牌蝶恋花,这下好了......有两个人顶着他的才名写了首新词,这叫我如何抉择嘛!”
嬉闹场景惹得其她贵人不由掩嘴嬉笑,唯凤轩凝眸柳眉紧锁,若有所思,不多时她唇齿微动道:“我等想要摆脱贱婢奴籍,谈何容易......”
“是呀是呀,还是寒烟姐姐说得在理,咱们就是命不好,投胎来到花船上,这才成了这帮臭男人的玩物,有朝一日我若解除奴身登岸,非把那些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臭男人给扒皮抽筋,为咱们花舫没少受虐遭罪的姐妹出口恶气!”
已近徐娘半老之龄的花月容托着香腮感慨道:“堤岸上的垂柳吐绿三回,那名一苇渡洞庭的俊朗书生至今没来寻我......三年了,老娘就这么傻等了三年,男人嘴,骗人鬼......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,逢场作戏骗老娘身子,老娘还傻乎乎地托付了终生!”
柳寒烟上前拍了拍神色渐显阴郁的花月容,细声安慰道:“天下不尽负心郎,姐姐无需懊恼神伤忧坏了身子,也许那书生还没能名动天下,没脸回来见姐姐也说不定!”
花月容眉色冷凝,宛若忧容,唉声道:“白衣书生踩着一支芦苇飞渡洞庭时曾说不成天人不回头,天底下圣人才五个,天人更是少得可怜,等他成为天人,我怕已黄土抹脖......说到底,我和那种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我到现在连那书生叫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啊?”二姑娘忧心忡忡道:“月容姐姐莫不是遇到了骗子吧?”
“管那么多作甚!”二姑娘晶眸一闪,坦然道:“秦大家有回给我看手相时说了,我这辈子定能遇到一位敢顶着他的名头再塑蝶恋花之词的人,到那时我便可将自己托付此人浪迹天涯!”
“这下可好,昨夜郑公子与那名叫徐长卿的公子,一人做了一首词,老天爷真会捉弄人!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......我以后绝不强求!”
花月容与柳寒烟二人四目相觑,似有千言,柳寒烟这时轻声笑道:“妹妹权当个念想,秦大家哪回喝醉不是给人题词看相,舫船姑娘们可没几个当做殊荣......去年冰融,恰逢十五月盈潮涨,醉酒的秦大家不慎落水,为不让姐妹们笑话,硬说自己下水捞月,待花船上的龟奴将其打捞上来,她非要给在场的姐妹们挨个看手相以示谢意,你月容姐姐拗不过,只好伸出手给他看......”
“所以男人都是骗子,秦大家也不例外!”
二姑娘说着说着突然义愤填膺起来,接着继续评断道:“秦大家是男人,所以更是个骗子!”
窦仙桐见凤轩凝眸目光痴痴若有所思,于是上前好奇问:“秦大家可是从妹妹这讨过不少琼浆,他有没有给妹妹断过手相亦或测过字?”
“姑娘们,可别闲着,河渚之上那位爷今日就算是不举,今天你们也得使尽浑身解数让他动一动春心......昨晚那位姓陆的小爷腰包可是鼓实得很,咱们得卖力掏空这帮臭男人!”